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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叶肖]一叶知秋（5，end）

· 最后一章照理来说是加长版但想说的已经说完了想写的也……就（心虚

· 顺便艾特这个人，说好的一起爆肝呢  @挖坑狂魔 

　　“哎。”叶修说，“其实你也不确定吧？”
　　“……？”
　　“说让我告诉你真相什么的，当时表情倒是很严肃啊。”
　　“哦，确实不能确定，毕竟只是以现在的思维推测得出来的结论。”肖时钦笑了一下，“但觉得你有事瞒着我，应该还是不会错的。”
　　叶修啧了一声，“然后就来追问我了？心真脏啊。”
　　“叶神本来也没想藏太深吧，所以才这么轻易地说了。”肖时钦反驳，“难道本来打算一直瞒下去？”
　　他喊叶神的时间很多。
　　刚开始的时候完全是出于尊敬，后来偶尔会叫前辈，叶神，带着点被逼急了的意味。
　　肖时钦的嘴唇上还留着一点亲吻之后的痕迹，眼镜在不熟练的动作中被撞歪了，现在才觉得不适地推了推，回到适当位置。叶修看了他一会，没有说话，只是心情不错地坐回去，小幅度地转了转椅子。
　　肖时钦摸了一下鼻子，默契地换过话题。
　　“那你……接下来打算怎么办？”
　　叶修交叉手指，垫在脑后往后仰了仰，“未知因素太多了，看着办呗。”
　　“不回行动组了吗？”
　　“回什么回，上辈子给他们当牛做马还不够累啊，暂时不考虑。”叶修嘀咕，“而且还穿越了这心理压力多大啊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肖时钦说，“不要放弃治疗。”
　　叶修的表情像是完全无所谓。
　　“想想斗神从此就要消失了……”想起那个陪伴了自己很久的称号，肖时钦有点遗憾地说。
　　“不会啊。”叶修枕在自己的手上，看着天花板角落的方向，“就算是十年后的斗神也已经是别人了。”
　　“什么？我以为……”肖时钦难以置信般看过去。
　　“有个叫孙翔的新人接替了这个称号。”叶修说，“你跟他的合作也不少。”
　　“……这样啊。”　　
　　“斗神不是不可替代的。”叶修说。
　　然后他的喉结动了动，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很久以前——尽管是这个时间点的很多年之后了——他曾经对肖时钦说过类似的话。
　　“——但叶修是啊。”
　　很自然地、得到了这样的回答。
　　刚刚说完，像是马上觉得不好意思，快速地岔开话题，只有闪烁的眼神显示着一点莫名心虚。
　　那句话对于那时候的他们来说已经过于亲密，他第一时间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觉得有点肉麻，但心情却忍不住变得很好。
　　他瞬间明白为什么肖时钦被称作草食系好男友，大概不止是因为会做饭的原因。
　　“又想起什么了？”已经对他的表情有点熟悉，肖时钦看着叶修微微出神的样子，问。
　　“没什么。”叶修说。
　　大概是为了不让回答显得敷衍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已经过去了。”
　　——都已经过去了。
　　不管是十年后的肖时钦，还是他自己。
　　尽管现在的肖时钦还没有意识到，但对于这个世界的肖时钦来说这样的进展并不是一件好事。他有很多年的记忆，关于他们曾经如何相处，关于某些对话场景和台词，他的记性一直很好——但肖时钦没有，对于肖时钦来说那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事。
　　他们不是因为一场意外而偶遇，也不是因为工作伙伴需要频繁接触，交托后背和生死，甚至没有太多时间互相了解。他是因为十年后那个人的行为和言语才来到这里，这是无论如何辩驳都无法否认的事实——对于肖时钦来说这不公平。
　　他不知道肖时钦会不会介意，也不知道在同一个人身上是不是也要称为移情，他只是在肖时钦感到不适之前考虑到了这样的可能性。
　　在那场事故之后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很难过，但那种情绪其实并没有很强烈，在进一步发酵之前、他已经启动了那台躺在黑暗中的机器。
　　然后一切发生流转。
　　他看着年轻的肖时钦就想起对方沉着地主持着雷霆会议的样子，想果然是同一个人，连语气和性格都没有太大变化，他们的相处模式都弥漫着熟悉的气息，就算稍微欺负对方一下也没关系。然后他会想起现在的自己也已经回到了体能巅峰的时期，日历上的数字减去了十年。
　　所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，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，也有更多新的事情要发生。　
　　斗神的称号，或者他们十年后的记忆。　　
　　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因为那个荣耀的称号而感到兴奋。最早的时候，也会因为一个念头就做出莽撞的举动。有很多东西在他的生命里留下过刻痕，但后来都变得不再那么执着和重要。
　　不是遗忘，是因为有了更值得在意的东西。
　　如果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，总会有问题因此而出现，然后变成一根难以拔除的刺，至少他不能被过去绊住手脚，对已经丢进废纸篓里的人和事念念不忘。
　　“啊，都过去了。”肖时钦应道，缓缓地呼出一口气。
　　“放心吧。”叶修笑，“不管过多久都还没人能超过哥。”
　　肖时钦点了点头，默认了这种毫不谦虚的说法，没有追问既然如此为什么斗神的称号会易主。
　　“那你呢？”叶修说。
　　“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肖时钦说，“我也没那么无私……如果没有真正到无路可走的时候……”
　　“我想看到技术进步，但我想亲眼看到这一切，而且……”
　　“现在不是还有你。”
　　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这么说着，肖时钦瞥了他一眼，很快转过头去看窗外橙红色的落日，耳尖被映得一片通红。
　　叶修坐在那里，扶着有点僵硬的脖子扭了扭，嘴角满意地挑起来。
　　明明看起来非常老实无害，但偶尔还是会说出这样的话啊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　　
　　他的邮箱收到一封邮件。
　　没有署名，正文只有简单的两个字，时间是出错般的十年后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谢谢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END